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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广灵秘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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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肖不满地撇撇嘴,“好了,搅好了,没干粉就可以了,下一步,要用手揉,给面团成团子,揉出筋道。”

她在“用手”二字上加了重音,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望曲欢。

曲欢蹙眉,“一定要用手么?”

“嗯呀,这是精华。”

不然她为什么一定要看人做饭?曲欢手这么漂亮,不揉面可惜了。

曲欢却看向自己双手,面色有些寂冷。

他总觉得血渍没有洗干净。魔龙的血溅到身上有灼烧感,浸入皮骨,不那么容易去除。海底混了各种人和兽的血液,他在里面泡了挺长一段时间,即使有保护罩,心理上依然觉得自己脏脏的。

他不太敢用手。

又不忍心不满足姐姐。

【主人你……我大开眼界。】

曲欢依然是用灵力照着秦肖肖的步骤操作,但秦肖肖眼中,曲欢在亲手揉面——他为做一碗面,还特意设了个幻境!

鬼徊震惊,维系一个幻境所要耗费的心力比做一碗面不知道多了多少,有力气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吧?

【主人,你……虽然您不爱听,但阿徊必须说,您为何不对娘亲坦诚您不愿,总不能在这等小事上都骗她。】

数年来,曲欢对秦肖肖设过几千个幻境,鬼徊不解,以往,曲欢杀人怕秦肖肖害怕,设幻境也就罢了,但这次,煮碗面都设一个幻境,实在是太随心意了!长此以往,鬼徊觉得曲欢事事都能以幻境蒙混。

总用幻境,犹如人染上了成瘾的毒物,到底是不好的。

【主人,您为何不能爱惜自己的力量,与魔龙战了几日,您不需要休息么?还耗费力气做这等事,阿徊也会担心的呀。】

鬼徊说着,把曲欢逗乐了。

【你担心我什么,担心我什么时候死么?】

【主人……】

【早便想说清楚了,鬼徊,我们算哪门子主仆,我们何曾签过什么主仆契约?你长在我身上,我们顶多是寄生关系。当年我断臂都没能把你摘出去,现在年长了几岁,兴许能做到呢?】

当年,曲欢被秦肖肖坑的第一道——他接了她递过来的不知名树木种子,受蛊惑,无知无觉地将其放入自己体内,而后再也拔不出来。

也不是实在找不出分离办法,但曲欢偶尔觉得很寂寞,所以才放任鬼徊吸食自己精血、长在自己身上,时不时能同他说几句话。

但曲欢现在不需要鬼徊了,他动了抛弃他的念头。

【你怕我死了吧,哪里找这样好的寄主,不过我若是死了,你吞噬我躯体也能替代我‘活着’,那样才自由吧?你说你担心我,我一点都不信,收起心思好好修炼吧,少来管我的事——还有,娘亲,叫这么恶心,活了几万岁的家伙。】

鬼徊之前一直是老头模样,老得皮肉低垂,脸上是纵横交错的狰狞藤蔓,眼睛位置是两个空洞洞的黑洞,除了曲欢,谁看他都会被吓坏。直到曲欢喊他变幼弱去哄秦肖肖,鬼徊才成为孩童,稍微不那么可怖,稍微讨喜一些。

活在曲欢识海的鬼徊并没愣神太久,旋即回复。

【我陪了主人这么多年,主人要以如此冷冰冰的字眼衡量我们的关系么?】

鬼徊学会了委屈,以孩童声音控诉,【她赋予我新生,她确实是我另一种含义上的母亲,主人不信其他人,但知道我不会伤害她,才偶尔放心把我留在她身边。我已然是新的枝丫,不是旧的那个。本体确实存在了几万年,可我诞生于母亲折下我的那一刻,我还比主人小几岁!】

【我想和主人结主仆契,这样主人就不会时时刻刻都想要抛下我,您那时砍断四肢,我吓坏了,到处找地方躲,阿徊恳求主人,不要再想抛下阿徊。】

【你,我,娘亲,我们三个待在一起,不可以么?青垣总说你们是他仅剩的家人,那为什么阿徊不能说?你为什么要把我当成一个恶心地爬进身体的蛆虫,我已经尽可能沉睡自我意识,若非您唤,绝不出来,我只是……意识存在起就跟着您,我不想离开您,也不知道怎样离开您。】

鬼徊很久后才有了人族的美丑意识,知道了他一开始出现在曲欢面前是多么丑陋,可那时候,曲欢不曾嫌弃他,曲欢自己是孩提模样,赤魔之地,赤红的血色天空下,万里孤寂,孩童把他当成巨树,枕着他入睡……只是偶尔心情不好,想把他剔除而已。

某种意义上,鬼徊憎恶秦肖肖,因为从秦肖肖再度出现的那天起,他开始无期限地在曲欢意识里沉眠,真成了一个树蔓工具,曲欢不使用时便被死死压制。

一室之内——

幻影在秦肖肖的教导下,揉面,醒面,擀面,切面,入沸水煮。

讲完全部流程,秦肖肖一点点歪了脑袋,缩在座椅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面熟了,幻影继续放置佐料,曲欢在听鬼徊喋喋不休的控诉,听得头大,不知何时这小树苗变得这么话痨。

面煮好,曲欢直接禁言鬼徊,接过热腾腾的面碗,抢了自己幻影的功劳,到秦肖肖座椅旁唤她起来。

“姐姐,尝尝看,合口味么?”

他幻影煮的,怎么不算他的手艺呢?

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面颊睡得有红印子,模样可爱,曲欢将碗置于桌上,跟随心意亲亲她温凉唇瓣,而后拿过她裹身裹得暖呼呼的被子,放回床上——轻微的强迫症叫曲欢还施法叠好了被子。

回过脸,十分无奈。

女孩蠕动着把脚放下椅凳,觉得地面凉,一只脚踩在鞋上,另一只踩在前一只的脚背上。她头发略凌乱,弯下身子准备吃面时,长长两缕头发垂下阻拦她。

她神情茫然,眼睛眨了眨,僵住了,一动不动,像短短几分钟里睡断片,懵得不行,只眼睫上依然挂着剔透泪珠,记得一点点往下掉。

曲欢一时间有些出神。

她看起来太脆弱了,比曲欢过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要脆弱,像一片零落的花瓣,不用人攀折,只需轻轻一阵风,便能把她吹落;像美丽梦幻的琉璃盏,随便谁移动一点点,便能给她摔碎。

她大多时候都在笑,但更多时候在哭。她说她很满意现在的日子,可是曲欢能看出,她不满足,即使有他每天陪在身边,她依然很悲伤。

姐姐只是需要他,姐姐不一定,如他期待的那般爱他。

可曲欢已经觉得自己为了待在她身边,将自己驯成了温驯的狗,多么无害。

屋外,对入场券的抢夺仍在继续,人声喧闹,不断有人路过楼道,在房门前奔跑,不是没人敲他们屋子,想揪出房间里躲着的胆小鬼,出去一战,交出入场券。若是只有曲欢自己,他必然出去,顺手杀几个看不合眼的人。可现在,他只把结界层层加固,叫别人攻不破。

风声残暴,柔弱的女孩子缩着肩膀流泪,而曲欢看她,在想自己为了什么。

“铛”的一声,二人同时回神——

瓷碗落到地上,多缕黏糊的面制细条从桌面耷拉下,卷曲成不同形状,辣椒片,绿葱花,沾得到处满是,带油腥的汤汁溅了桌布几个污点,地面上流了大滩,女孩的手、胸前、衣摆、脚,亦全是。

秦肖肖自曲欢入屋便开始尽力压抑的脆弱、努力粉饰的太平,就这样破碎了。

曲欢第一次给她煮东西,满心满眼期待,端到她面前,而她迷迷糊糊,没端稳碗,洒了。

很脏,弄得到处都是。

她眼泪夺眶而出。

发懵的大脑终于醒了。

曲欢不在的几日,她度日如年,浑浑噩噩,曲欢回来她怕惹人担心,便率先开口怪罪,装作自己没事了。

其实她不好,她一点也不好,她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现在连肚子饿吃个东西也能搞砸。

身上是油腻汤汁,她第一时间找不到纸巾,便无措地弯下身子,埋着脸小声啜泣——她没颜面大声哭了。

曲欢走过来,一个净身术便消去所有污迹,再用控物术法,炉灶自己烧水蒸腾,面粉自己揉搓成条跳入锅中,而他置来温水,以手巾沾取,牵起女孩的手轻轻擦拭。

“姐姐,哭什么,不就摔了个碗嘛,要是姐姐特别喜欢这碗,以后我们再去买一样的,这也值得姐姐哭?”

虽净身术已消去全部污迹,但曲欢还是把她刚刚沾过油污的地方都轻轻擦了一遍。

新的面很快煮好,温度适合后,曲欢把筷子握进秦肖肖手中,“尝尝?”

秦肖肖眨巴着泪眼,望进少年融融笑意的眼中。

“还是说,我喂姐姐呀?”

“不、不了。”秦肖肖吸吸鼻子,欲接过筷。

“哎,让我喂一下嘛,”曲欢轻刮她哭红的鼻尖,“哭鼻子的小花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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