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仿佛和过去重合了,雾矢凛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看,连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同学都可以如此,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渐渐就……
她站起身来和诸伏景光去观察区坐了几分钟,只有一个血点的棉签投入医疗废弃物的垃圾桶里。
两人坐着警车回到警察厅。
降谷零早已经做完了笔录,他猜测幼驯染一定会送雾矢凛过来便没有离开。
事实也恰是如此。
因为犯人在作案过程中反反复复念叨着“按照指示做的”“没有做错”,案件不能被简单地定义为抢劫。
“是叫雾矢凛吧?不要害怕,我们只是简单问几个问题。”虽然犯人的话像是在说幕后主使是雾矢凛,但他们也简单查了一下雾矢凛。
父母都是警察,两个月前殉职牺牲。本人的活动轨迹也很简单,没有和犯人重合。
“你怎么想到来这边兼职?”
“因为工资比较高。”雾矢凛说出了一个数,这个时薪远超出便利店的平均工资。
“你之前见过犯人吗?”
“没有。”
“你和犯人说了‘我是让你这样做的吗?’,为什么?”
候问室和审讯室不一样,警察的语气也没那么强硬。雾矢凛让自己和警察对视,作回忆状:“因为他很奇怪。”
“他第一句话是‘交出钱来’却从始至终没有看向收银台,我将钱所在的地方指给他,他看也没看,还是让我交出钱。”
“每当我有动作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很变得惊惧。我试探性地将手伸入口袋,他表现得就像我会从口袋里掏出凶器一样。”
“这么胆小的人做出没有逻辑的事,我猜测是有人指示他,就赌了一把。”
警察叔叔很想说“别拿命赌啊!”可看到不满十八的未成年脖颈上一圈一圈绷带他又没法说出口。
因为谁都不知道如果雾矢凛没有那样说抵着脖子的刀会不会更深入几分。
这个案件很奇怪,行动诡异,动机未知。
甚至连牵扯其中的受害者也无法确定是否是特意选定的目标还是随机抓到的倒霉蛋。
作为受害者的雾矢凛做完笔录便被放走了。
“雾矢同学,伤口怎么样?”降谷零一脸担忧。
“没事儿,就是很痛。”雾矢凛下意识摸了摸纱布。
“雾矢同学很淡定呢。”降谷零都有些佩服雾矢凛的临危不乱。
诸伏景光稍稍侧过头,好奇地看着雾矢凛。他来的时候已经尾声了,刚刚做笔录的时候他也是在外面等着,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雾矢凛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发展说清楚:“就是这样,也算不上临危不乱。”
被劫匪挟持的状态下还能做到心平气和地观察这不算临危不乱吗?!
另一边。
发生了案件的便利店老板被留下来调查的警察叫过来问话了。
“这个岗位的薪资远超于平均水平,店里之前的兼职时薪也不是这个价格,为什么突然上调?”带着眼镜的男警河根幸一询问道。
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拘谨地进来看着被封锁的店铺一脸欲哭无泪,听到警察的问话表情一愣:“什么?不还是1200日元吗?”
河根幸一已经收到警视厅那边传来的消息:“受害者的时薪是2300日元。”
“什么?”老板明显很震惊,“水木那家伙怎么做事儿的!”
被老板一个电话叫过来的水木只得放弃自己的休息日,紧赶慢赶还没走近就看到封锁线,他脚步顿住:不会吧?老板犯事儿了?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水木虽然很想转身就走,但门口的警车让他觉得但凡他敢这样做,屎盆子多多少少都会扣他身上一点。
他老老实实地走过去,配合警察的问话:“什么?我、我让外村按照时薪1100日元来招人的啊。”
就这样一人牵扯出一人,便利店的老板及员工一共来了3个人。要是雾矢凛在现场一定会看着经典三选一无语吐槽:拜托,柯学元年还没到呢。
最后到场的外村看到意思凶杀现场的便利店也变了脸色,他在警察的追问下坦白:“我、我这样做是因为老板总是克扣我的工资,但我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