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他盯着那个被置顶的位置,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了,再醒过来,看到手机页面十来条信息和未接来电。
--哥哥你睡了吗?詹大哥刚刚跟我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昨天发高烧进医院了,没看手机。
--你是不是生气了,都不回我消息。
再到之后,严其羽兴许是惶恐不安,开始放软了语调,轻轻地给他发语音。
“哥哥,我好想你,你回我个信息好不好。”
没先去洗漱,韩潹背靠着床坐直了身子,又给严其羽打了视频过去,对面接听的速度很快,似乎是在特地等着他。
一骨碌爬起来,严其羽衣服也不好好穿,对着镜头凑到最近,脑袋整个怼上来,惊喜地喊了一声:“潹哥。”
镜头一晃,确实是在医院,手腕上还插着针,正在打点滴。
“生病了也不告诉我。”韩潹心疼地嗔怪道,“一个人在医院多难受。”战术性停了停,他又说,“不对,不是一个人。”
严其羽嬉笑着看他,用肯定的语调说道:“潹哥你又吃醋了。”
往旁边瞟一眼,确定詹遥没在,严其羽这才跟韩潹说实话:“哥哥,詹大哥其实不喜欢我。”
“那他还缠着你。”韩潹冷哼一声,幼稚起来了。
“哥哥。”严其羽躺好了,脑袋晕乎乎的,嘴巴上却没有停止八卦袒露,“你还记得上次医院里有两个男的因为詹大哥打架吗?”
记得,韩潹想了下,好像其中一个眼睛被戳废了一只。
他嗯了一声,严其羽说:“詹大哥有个男朋友,死了,就是那俩酒驾撞死的。”
有权有势的两个家族,最后轻飘飘地,扔了一笔钱,赢得对方吸血鬼家属的原谅,最后和解,两个凶手最后在詹遥身上栽了跟头。
一个废了一只眼睛,一个腿瘸了。
詹遥有一份还算体面的工作,跟家里很少联系,身边好像有的是炮友,旁人眼里,这个人就是一颗毒瘤,最好不要接近。
“其羽。”
正说着话,詹遥的声音忽然从门缝外传来,严其羽侧头去看:“詹大哥,你回来了。”
“跟男朋友打电话呢。”
“对。”严其羽点头,“昨天谢谢你。”
“没事。”詹遥贱嗖嗖地靠近镜头,果然看到韩潹冷着的脸上更是雪上加霜,洞察秋毫的目光快顺着网站过来把他打死,“韩医生,你男朋友我照顾得挺好的。”
啪嗒一声,韩潹把视频挂了。
有点生闷气。
情敌都找上门来了。
还很不客气地一脚给他家门踹开嘚瑟起来了。
嗓子里夹着剧烈的疼痛感,咽口水都是痛的,韩潹揉揉太阳穴,看着手机数数。
一,二。
没等三出来,严其羽在他的意料之中再次打过来了,张口就道:“哥哥,你别做医生了,我觉得你去学酿醋应该会更出彩。”
“严其羽!”
划拉一下,严其羽挂掉了。
学坏了,已经会嘲笑自己了,韩潹无奈一笑,起身洗漱去打卡上班。
新的医院,人也换成了全新的一大批,韩潹坐进电梯里,手刚摁上数字,一扭头,忽然看到个熟悉的背影。
门还没关上,韩潹按开电梯往外去。
人被他认出来了。
是严重也。
跟一个大着肚子怀孕的女人,他笑眯眯地扶着女人的肚子,笑得像初为人父一般。
韩潹当即追了上去,视线相碰,对方愣了愣,然后松开女人的手猛然睇向韩潹,惊讶道:“阿潹,你怎么会在这个医院。”
回到栖宁工作的事家里并没有往外说,严重也并不知道。
“叔叔,能谈一下吗?”韩潹没有半点情绪地看向一旁的女人,严重也心领神会。
“我先过去一下。”
女人点了点头。
走廊尽头拐到了个安静的办公室,韩潹宁愿相信自己记忆里的严重也是个正直挺拔的劲松,也不肯告诉自己,这个印象里靠谱的叔叔,也只是个俗人。
“阿潹。”严重也先开口,“别告诉其羽和他妈妈好吗?”
承认了跟刚才的女人确实不清楚,严重也说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